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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湘:朱令去世一周年,清华学子控诉清华在朱令案中的冷血和无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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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变鲁迅命运的清末科场案
Original
绿茵陈
绿茵陈
2022-05-27
收录于合集
#读书观影
52 个
#绿茵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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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大家好,我是鲁迅。
明天是2020年高考第一天。高考被称作是改变命运的考试。你知道吗?封建中国的科举考试和高考一样,能改变自己的命运,甚至还能改变别人和子孙后代的命运。
我于1881年生在浙江绍兴府城里一家姓周的家里。
浙江是清朝的科考大省,读书人甚多,由于政策缘故,科考难度相当于现在的河南、河北、山东。
我的父亲是读书的;我的祖父也是读书人,不仅读书还中了同进士。
听人说,在我幼小的时候,家里还有四五十亩水田,并不很愁生计。但在我13岁时,我家里忽遭遇了一场很大的变故,几乎什么也没有了;我寄住在一个亲戚家里,有时还被称为乞食者。
应该说我家在开始是受益于科举考试的,最初的兴盛,依托的恰恰是家族在科举上的良好表现。
科举考试体系提供进入精英阶层的路径,不再需要通过跨越有特权的领域,至少在职务上,中国的政治体系不宽恕通过身份来获得地位的行为。
我的祖父介孚公——介孚是他的字,称字是尊称,他的名为福清,1867(29岁)年考中举人,33岁考中进士,钦点为翰林院庶吉士。
介孚公到江西金溪做了三年知县。因为上司江西巡抚李文敏并不是正统科考出身,所以翰林出身的介孚公很是瞧不起他,最终被他弹劾免职。
后来“卖田捐官”,以后一直在京候补,直到1888年才得了个内阁中书的实职。
他就一直在京城做官,对我们兄弟三人也有些教诲,都写在书信里。
介孚公热衷功名,迷恋科举,倒又并非只读八股文。
他主张小孩启蒙先读《鉴略》,既可识字,又可知道中国历史的梗概。他并不赞成小孩启蒙一定得读《百家姓》、《三字经》。我和二弟启明——你们可能更知道他的另外一个名字周作人,就都是以《鉴略》开蒙的。
介孚公还认为,小孩识字以后,可以读小说,特别是《西游记》,容易为孩子所接受。然后再读《诗经》等书。
介孚公关于小孩读书的主张是比较开明民主的。小时候可以看小说,这一件事的好处我们三兄弟确是承认,也是永不能忘的。
我的父亲伯宜公本名凤仪,秀才出身,因屡应乡试未中,一直闲居在家。
他看上去似乎很严正,实际却不厉害,没有打过小孩。
他年轻时关心国事,还说儿子们将来一个往西洋去,一个往东洋去做学问。
那时读书只知道重科名,变法的气氛还没有,他的这种意见还是很难得了。因为这种意见,对我们兄弟所读的书也并未限制在四书五经上。
02
1893年年初,曾祖母病故。介孚公因母丧丁忧回乡,要守孝三年。
这三年,介孚公本可以安静地在家读书,教教儿孙,安享天伦之乐,但他有点乐不起来。
因为他的儿子,也就是我的父亲伯宜公已经33岁,从十几岁就中了秀才,乡试却连续名落孙山。
乡试每三年举行一次,1893年恰巧赶上大考之年。
乡试考中者就是举人,就有了当官的资格,虽然还不一定能当官,但可通过"大挑"进入官场。
凑巧的是,主持浙江乡试的主考官殷如璋是介孚公的进士同年,而且俩人同是京官。
科场徇私,历来禁而不绝。
在清朝,科举舞弊更是重罪,但到光绪年间早已流弊日广。冒籍、夹带、刺探试题、雇用枪手甚至行贿考官等等,无所不有。
眼下既然有这层关系,何不利用一下?不光介孚公,周围的亲戚好友,也都有了这想法。
他们很快行动起来,召集有钱的秀才,凑齐了一万两银子。用粮食衡量其购买力的话,大约相当于现在的150万人民币。
当然了,拿数额这么巨大的银子行贿是不合适的,所以换成了期票。
清代为防止有人贿考,规定考官一出京城,不许会见亲友,到达目的地后,还有人监督。
介孚公打听到,这次考官将坐船抵达杭州,中间在苏州稍事停留,他便带着仆人陶阿顺赶往苏州。
这个陶阿顺本是我们当地陈姓人家的仆人,因为学会打千请安,口说大人小的,被介孚公借来带往苏州办事。
殷主考停驻在官船上,正好有苏州地方官上船拜访,当时还有副主考等在场陪着聊天。
陶阿顺找到官船后,并没有仔细观察当时情形,没有考虑是否合适,就把介孚公给他的信交交给船上随从,让呈给殷主考。
随从见是内阁中书周介孚的来信和银票,不敢怠慢,就拿进去递给了主子。
殷主考拿到信和银票,看看在座的苏州地方官,并没有当场拆信。
在场的官员们自然晓得是怎么回事,赶紧端起茶杯喝茶,当作没看到。
殷主考顺手将信装进口袋后,若无其事地继续和客人闲谈。
这件科场行贿案原本就此便可以结束了。这本是当时司空见惯的事。
可因了这位仆人的缘故,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办成了一桩大案。
陶阿顺见信送进去后,船里的老爷都不给张收条或者回个话什么的,着急了。
等了好久后,他竟然在岸边大喊:“老爷拿了银子,怎么也该给个话或者收条,小人好回府交差!”
他还以为科场行贿像在早市买菜一样,一手交钱一手交货,还要发票呢。
船上的人见这个人的话越讲越难听,出面阻止他大喊大叫。越不让叫,他叫得越厉害,骂殷主考拿了银子不办事,引得岸边百姓围观。
这下,殷主考恼羞成怒,地方官也实在装不下去了。
殷主考下令将仆人缉拿,还拿出周介孚的来信和银票,交给苏州府衙查办。
行贿乡试主考,人证物证俱在,而且是被抓了现行。案子很快就做成了铁案,层层上报。
下面是科举舞弊司空见惯,最上面的光绪皇帝却不知道。他还以为科举是为帝国选才的根本制度,神圣而纯洁,一见竟然有官员公然行贿,龙颜大怒,将介孚公从严处理——判了个“斩监候”,相关考生革除功名。
03
这就是我们家发生的变故,正是我12岁那年。
我的文章里从来没有写过这件事,只在《阿Q正传》的前言里略提到有变故一事,有人说我是为祖父“隐”、为家族“隐”。
其实不是。我是觉得不值一提,不堪一提。
“隐”是“隐不了的”。因为那是一件大案,当时轰动朝野,皇帝亲自过问,史书自然留下了记录。
档案材料也都还在,比如浙江巡抚给光绪皇帝的奏折。
后来的《清史稿·德宗本纪》还写了一笔:“十九年十二月癸酉,刑部奏革员周福清于考官途次函通关节,拟杖流,改斩监候。”
启明在《鲁迅的青年时代》《鲁迅的故家》里,分别说过这件事。
事情发生时,他尚年幼,只有8岁,所以很多细节是记不太清楚的。
比如他说仆人的名字是徐福,是跟着人学做“二爷”,其实不是。
介孚公被抄递的原信,里面总共两张纸。
一张纸是上写了:凭票洋银一万元等,另一张纸上写了考生五人:马官卷,顾、陈、孙、章,又小儿第八,均用宸衷茂育字样。又周福清名片一纸,外年愚弟名帖一个。
这里面可能有的信息现在的人都不了解了。
官卷意思是这个姓马的是官员之子。
清代科举制度,凡高级官员子弟参加乡试,皆另编字号,另入考试,以人数多寡,各分定额取中。因其试卷均编为“官”字号,故名官卷。参阅《清会典事例·礼部·贡举》。
“宸衷茂育”,是实现行贿目的的关键信息,也就是“嘱托关节”。
所谓“关节”,是指考官与考生约定在卷面上作弊的记号。
考场作弊,是从有考试就有的。
从北宋开始,朝廷制定了防止作弊的两项办法:一是糊名,也就是将试卷上考生的姓名用纸糊起来。这样,考官阅卷时就看不到考生的姓名。可是,阅卷者如果熟悉考生的笔迹,仍然可以循私。
因此就有了第二种办法:誊录,即在考生交卷后由誊录人员将考卷重抄后再交考官评阅。有了这两项办法,作弊就难了。不过,世间事本来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。“订关节”出现了。
“订关节”和“通关节”,用今天的话说,就是做暗号,递条子。
考生与考官串通,约好在试卷上用什么字句作为记号。为确保准确无误,关节需要有三四处字眼,太简单了怕有巧合。有了这些暗中的记号,考官阅卷时就能找到这个考生的卷子,给个好成绩。
介孚公的信,就是告诉殷主考,这五个考生和他的儿子,卷面上的关节都是“宸衷茂育”四个字。
04
启明在《鲁迅的故家》说:这事便发掘了,送到江苏巡抚那里,交苏州府办理,介孚公知道不能躲藏,不久就去自首,移到杭州,住在司狱司里。
这也是他年幼的缘故,记得不甚清楚。
当时介孚公是逃到了上海,但就苦了伯宜公。
伯宜公被抓进大牢,还和马家考生一并被革去秀才功名。
介孚公不忍心,才投案自首。投案后,知府王仁堪想要含糊了事,说犯人素有神经病,照例可以免罪。
介孚公不同意,在苏州府上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辩护,说这都是常有的事,比如浙江陈某就是通过作弊考中的云云,自己不过有样学样罢了。
事情弄得不可开交,只好依法办理,由浙江省主办,呈报刑部,请旨处分,判了斩监候。
虽然如此,介孚公的道德形象是不错的。
他承担了所有罪名,并说事情完全是自己的主意,顾、陈、孙、章四家根本不知道,是他自作主张写上去的,他知道这几家家境殷实,事成后找他们家族各出一个秀才享受行贿的好处,再找他们要银子是完全办得到的。
也正因为如此,顾、陈、孙、章得以保全。这些家庭无疑是感激他的。连带浙江官场,其实也并未想深究,深究下去将是不可测的大狱,会殃及整个官场。
但其实可能也是到了帝国飘摇的低谷,除了皇帝,大家都得过且过罢了。
一直监候了有七年,至辛丑一月,由刑部尚书薛允升附片奏请,依照庚子年刑部在狱人犯悉予宽免的例,介孚公被放回绍兴老家,仍在我们祖屋居住。
都说是周家大使银钱,贿赂官员,才让介孚公放归。其实不太可能。家里已经无钱可使。
伯宜公被革去秀才后,十分伤感,常借酒消愁,后为病魔所缠,又为庸医所误,1896年,在36岁时去世。
伯宜公重病期间,家产中落,我们全家避难乡下,成了不受欢迎的乞食者,冷眼白眼我着实看了不少,但这都比不上后来的事让我刻骨难忘。
1897年,也就是伯宜公去世后没多久,家族开会分房,分给我家的既差且小,我拒绝签字,说要同狱中的祖父商量。立刻遭到本家长辈的詈骂、斥责,16岁的我倍感世态炎凉。
伯宜公去世后我开始记日记,在日记中也记录了长辈们的嘴脸,语气颇为激烈。启明后来看过我的日记,他是知道的。
我后来去南京,责骂我最厉害的长辈之一,玉田老人已经去世。
30多年后,我写《阿长与山海经》,阿长的描写最为详细,关于玉田有寥寥几行。用启明的话说是“也充满着怀念之情”,我写“这老人是个寂寞者,因为无人可谈,就很爱和孩子们往来,有时简直称我们为小友”。
他认为这种事情的确是值得纪念的,可是小时候的梦境,与灰色的实际生活一接触就生破绽。
但30多年后,我写这篇文章,截取的是更幼小时候的片段,那时的玉田老人颇有一些藏书值得观看。数年后,他会率众逼迫我在显失公正的文书上签字,这些不提也罢,我只想记录这个寂寞老者曾和我们友好的时光。
05
清朝的斩立决相当于现在的死刑立刻执行,斩监候相当于死刑缓期执行,也就是对于判处死刑的罪犯,不立即执行,而是监禁起来等候秋审或朝审复核。
经过复核,分为情实、缓决、可矜、留养承祀等几种情况:情实即罪情属实,立即执行;缓决即案情虽属实,但危害性稍小,留待下次秋审或朝审时再审核;可矜即案情属实,但情有可原,减死,留养承祀即情节虽重,但父母、祖父母年老无人奉养,免于死刑。
介孚公从此就坐了八个年头的牢。只是坐牢而未执行死刑,跟当时随信附上的是期票而不是立等可取的银票不无关系。
1901年他被释放回家,又活了三年多,于1904年7月逝世,享年六十有七。
介孚公是喜欢骂人的。慈溪太后和光绪皇帝要骂,“昏太后,呆皇帝”,就连释放他回来的薛允升也要骂,骂她是糊涂人。
只有两个人不骂。一个是他的谭姓小妾,当时仿佛不到30岁,和我姑姑同岁。另一个是小妾生的儿子凤升。
凤升和我一同入学读书。我考第二名,介孚公责骂说不知道用功;凤升考倒数第二名,介孚公是要夸的,夸他尚知道努力。
启明和凤升某次发生矛盾,伯宜公斥责几句凤升,介孚公立刻出来说:你不要骂我儿子;你骂你儿子,我骂我儿子。
介孚公去世第二年,就是1905年,科举考试被废除,学校取而代之,至此,科举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。
06
这场变故改变了我的人生,甚至可以说,没有它就没有鲁迅这个人。因为如果没有这场变故带来的家庭败落,周樟寿就可能是另一种人。
家庭的败落,曾让我觉得是天塌地陷的变故,在我年少时的内心留下深深的印迹,我自己是未曾去估量。但至少让我很早就对世态炎凉、对人性有了些许认识。
这段故事,启明在《鲁迅的故家》里略有记载。
启明的文字是极好的,我认识的民国人物中不见得有几人好过他。
我们绝交后,在上海三弟工作的书局,我看见过三弟周建人拿他的书稿校对,我很是讶异:启明的书还需要校对吗?建人答还是要看一看的,我没再说话,心里是不以为然的。
和我相比,启明多活了几十岁,说不好是福是祸。
不说了罢。
参考资料:
《鲁迅的故家》
《青年时代的鲁迅》
《阿Q正传》
《朝花夕拾》
《鲁迅回忆录》
《鲁迅故家的败落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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